馒头头

一个用来刷jewnicorn的小号。

谁开车谁选歌。

【TSN】【ME】没人说需要你负责呀(16-19)

Mark / 佣兵!Eduardo


16.


接下来的几天中,Mark电脑中的进度表一直停滞在“和Wardo一起吃饭”那一栏。

他出席了Eduardo三天中的每一次午饭。他们去不同的餐厅,微笑着交谈,谈论各种各样的话题。但在Mark计划中举足轻重的三次晚饭,不幸的,一次掺杂进了Dustin,另一次混进Chris,还有一次他们四个人聚在一起吃着披萨看电影——电影本来不在计划中的,但Eduardo出乎意料的对近两年的电影一无所知(“难以置信!Wardo,你居然没去看星际迷航?!”)。

不是说电影之夜不好,但那不是Mark设想中的双人夜晚啊。

Mark对双人晚餐的执念来源于他的调查数据。数据表明超过百分之五十的人认为晚上七点以后更容易袒露心声,百分之七十的人相信微量饮酒有助于谈话进行,以及大多数涉及自身情感的表达(这不太容易界定,因此缺少准确数据)发生在一对一谈话中。

Mark不知道Eduardo的想法,他不知道Eduardo一直避而不提Facebook和那场官司是否因为他还在意这些,也不知道Eduardo为什么回到美国,为什么愿意和Mark相处。他急需得到Eduardo的情感“数据”以制定下一步行动计划。


Mark在第四天同前三天一样敲响Eduardo的门,要求和Eduardo共进午饭。这一次他被拒绝了。

“我很抱歉,Mark。”Eduardo把Mark让进房间,用他那双充满真诚和说服力的大眼睛为难的看着Mark,“我应该是昨天忘记告诉你了,我手臂的检查约在今天——事实上是今天上午,我正要出门呢。”

“哦,对,没错,我是说——没关系。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没有医生会介意多一个人在外面等着。”Mark快速在他的脑子里检索出“被Eduardo拒绝”的场景规划(幸好他没在第一天的成功之后把这部分删掉),又补充道,“没有WiFi也可以。”

“Mark。”Eduardo哭笑不得:“你没有去医院的必要啊。而且我担心你会饿,你看,我已经为此吃过早饭了而我们的时间有点紧。”

Eduardo当然吃了早饭,他特意避开Mark,以在最大程度上避免Mark同他一起去检查。Mark可不能看到他的伤口,没人会相信Eduardo在滑雪摔断手臂的同时还中了一枪。

Mark不说话了,他看着Eduardo,然后垂下脑袋,把他一头精心打理好的小卷毛露给Eduardo。


Mark看起来似乎有点受伤。Eduardo不大确定的想。通常情况下Mark在受伤时只会选择回击,他会盯着你的眼睛,用刻薄且富有攻击性的语气和态度逐字逐句反驳你的观点,直到他觉得你受到了同等或超过的伤害,或是认为你已经没有继续被施以攻击的必要。

但Mark低下脑袋,这又明明是一副受伤的姿态。

Eduardo原本是没想过Mark会因此感到受伤的。他们的午餐和平又平淡,不乏开心,但又小心翼翼。Eduardo知道为什么Mark要坚持和他一起吃午饭,却又避开所有关于Facebook和那场官司的话题。Mark一定还在意着Eduardo曾带给他的伤害——对Facebook的,对Mark本人的,那些伤人的言论,Eduardo至今还为之后悔。

Mark抿起嘴巴,重新抬头看他。而这Eduardo更加内疚了。


难道只有Mark自己记得他曾是哈佛心理学专业的优秀学生吗?

“好吧Mark——如果你坚持,我们也许可以在路上给你买一个三明治充作早餐?”

Eduardo妥协道。


17.

下午三点,Mark和Eduardo坐在意大利餐厅里等待用餐。

Eduardo左手上的固定吊带刚刚被拆下来,他迫不及待的拉着Mark去吃那家念叨了很久的意大利菜。

其实Mark之前无数次提议他可以叫那家店做好后外送到宾馆,这样Eduardo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肆无忌惮的享用美食,随他愿意用勺子用筷子或者用手去吃。这当然被Eduardo温柔而坚定的拒绝了。

“Mark。”Eduardo说,试图纠正亿万富翁的饮食审美,“有些食物是不能用吃汉堡或披萨的方式享受的,他们必须要配上刀叉,而刀叉的使用正是礼仪和用餐氛围的一部分。”

好吧。Mark耸肩,当时他嘬着可乐,正试图把汉堡里的洋葱绿叶菜和西红柿全都挑出去。

Mark在说他最近看的一本阿拉伯语写成的数学著作。Eduardo安静的,微笑着注视Mark,偶尔在Mark停下来喝水的间隙说说他自己对数字的看法。Eduardo的数学很好,他曾被导师询问是否有意愿从事数学领域的研究,并且直到现在还会时不时地看些新发表的理论文章打发时间(惹得Fionn一直怀疑他会在某一天突然宣布退出然后回到华尔街)。Mark因此受到鼓舞,他越说越起劲,语速越说越快,他还找服务员要了只笔,在洁白的餐布上写起算式来。

因此上菜的时候Mark格外不高兴。

而Eduardo在咽下一片冷盘中的熏肉后才开始安抚Mark。

“我们可以回去讨论数学。”Eduardo带着那种软绵绵的笑意看着Mark,“你不打算尝尝那个火腿吗?”

“你才是对这家意大利菜怀有超乎寻常热爱的那个人。”Mark迅速回答,而作为回应,他用叉子拨起好几片薄火腿,把它们戳进搭配的奶油小碗并全部塞进嘴里。

说老实话,被打断的数学问题不是Mark生气的主要原因,Eduardo被食物分出去的注意力才是。Mark喜欢不用压制自己的思维速度并肆无忌惮的和别人讨论(而不是单方面倾诉)问题的感觉,尤其当那个人是Eduardo时——不管是哈佛时的Eduardo或是久别重逢后的Eduardo。

“Mark。”Eduardo笑着叫他,而且好教养的没对Mark的行为作出任何评价,“你的意思是下一次我应该邀请Chris而不是你一起来这家意大利餐厅吗?”

Mark愣了一下,他瞪视Eduardo:“不,我没这么说。逻辑错误。”

“但你吃的不开心。”

“那是因为我正在和你谈论问题但被这些菜打断了。”Mark回答。

Eduardo慢条斯理的将火腿和沙拉菜叠在一起:“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没能继续和我讨论问题才不开心?”

“某种程度上,就是这么回事。”Mark盯住Eduardo,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忐忑。

Eduardo不置可否的轻轻点头。他放下刀叉,象征性的用餐布蹭一蹭嘴角,摸出手机来。

“Mark,有件事情我得和你说。”

Mark不说话,他握紧了手里的刀叉,脊背绷的笔直。

这不对,Mark想。还没到七点。

“你把Dr.Coleman诊所里的WiFi密码改成了什么?”Eduardo问,他调转手机,把Dr.Coleman的短信展示给Mark。

Mark浑身僵硬的看着那条短信,觉得自己好像被Eduardo耍了一通。Mark感到愤怒。

“我不会告诉你的。”他说。


Mark最后还是把新密码告诉了Dr.Coleman。那是一串很长的乱码,Mark用计算机随机生成的,为此他不得不重新打开电脑去查询生成记录。

“Mark——”Eduardo轻轻用食指扣响桌子,他说教的时候也在对Mark微笑,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你不能因为他不让你进门就去改他的WiFi密码,你都是Facebook的CEO了。”

“正因为我是Facebook的CEO,而不是随便什么小公司的CEO。”Mark木着脸回答。

Wardo为了那个医生提到Facebook。他用力敲击电脑,在把密码发过去的同时黑进Coleman诊所的网络,锁上路由器。

这下他们必须使用那条乱码作为密码,除非更换新的ip地址。而Eduardo不会知道这个。

Mark听到Eduardo轻轻叹息并叫了一声“Mark”。

“但我不是为了他不让我进门才去改密码的。”Mark打断Eduardo,他紧张的吞咽口水,将话题带过Facebook,“还因为他不愿意给我密码,我不得不自己动手黑进去。”

“可你自己说过没有WiFi也可以的。”

Eduardo有点失望,为他们又一次没能就Facebook问题展开讨论。

“但他们碰巧有WiFi,而且那一点都不难。我还没有想到我不能黑进去的时候就已经连上了。”Mark耸肩,他合上电脑,再一次转移话题,“我想试试你那里的肉丸。”

“请随意。”Eduardo把盘子向Mark那边推了一小段,又继续说,“但你如果不向他道歉,Dr.Coleman下次可能会把我的预约排在一年以后,你不在意这个吗?”

“……”

Mark重新把电脑打开。他将诊所的路由器解锁,把密码修改回去,并在Dr.Coleman的Facebook主页中留言道歉。

“为M.Z擅自修改了你诊所的WIFI密码道歉 但你们的防范措施做的太差了以至于我不信任你们能够有效保护客人隐私 以及 如果Eduardo再次预约请把他的会面时间前调”。


“你在道歉了吗,Mark?”Eduardo问。

“是。”

“关于刚刚你在我眼前做的小动作?”

“你不应该知道那个……没有了。”Mark气鼓鼓的叉走Eduardo盘子里所有的肉丸。

但他又有一些微妙的高兴。


18.

“他变得更有效了。”Mark对Chris和Dustin说,一字一顿的斟酌自己的用词,“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关注我,可又比从前更了解我。”


那是他们游戏之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Eduardo和Dustin的对决被一个电话打断,他将手柄交给Mark,自己钻进卧室。可怜的Dustin当晚第无数次被Mark完虐,嚎叫着拍停了游戏。


“这不好吗?”Dustin问。

“这很奇怪。”Mark顿了顿,“问题在于,他并不是了解现在的我。我们上次见面交谈还是质证的时候,真正进行交流还要追溯到更早。”

“可他在从前并没有表现出对你这么深的了解?”Chris想了想,居然笑起来,“这不更好了吗?”

“为什么?”

“这证明Eduardo一定很想你。”Chris揶揄,“他每一次想你,就需要回忆你们从前相处的场景。回忆的多了,当然就会比从前更了解你。”

“天啊Chris!”Dustin大叫,“你怎么了?这简直是Zuckerberg式的自大说法!”

“我还在这呢。”Mark不满。

“这是富有恋爱经验的人的教导。”Chris反驳,“我每次与Sean长时间不见,他就是这样的。”

Dustin露出牙酸的搞怪表情。

Mark倒是对Chris的炫耀无动于衷。他思索一会,又问:“可他为什么会想我?”


“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纽约?”

Eduardo向电话对面的Fionn问道。

“他说他是为了见我,可他为什么会想要见我?”

“因为他想你。”Fionn翻个白眼,“说实话,我对你们俩的恋爱轻喜剧一点都不关心。如果你的胳膊没事就早点回来,Dick已经在找活干了。”

“这至少应该是一部严谨的剧情片,友情和背叛什么的,现在还掺入了动作元素。”Eduardo咕哝,“我的胳膊倒是没什么事了,但医生还不让我做’太出格’的事。”

“你可以直说你想多待几天——说起来,你为什么觉得Zuckerberg会不想见你?”

“因为上一次我们见面,我是说,除了救他那次。”Eduardo情绪低落,“那时候我们还不能做到不在对话里夹杂讽刺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觉得Eduardo不应该想你?”

Dustin瞠目结舌:“Mark,天啊,我收回刚刚那句‘Zuckerberg式的自大’,你现在是我们中对自己最没信心的那个。”

“我们上一次说话还是在质证。”Mark重复,“质证时我们从没和平的跟对方说过一句话。”

“我们都知道质证的时候你们是一对混蛋。”Chris评价。

“你们不觉得这从头到尾就不对吗?上一次见面Wardo还恨不得让我倾家荡产而随后他就不断地想我直到跑来美国?更别提他甚至不是去硅谷而是在纽约,如果不是遇到Chris他可能压根不会来见我。”

“我倒没觉得Wardo有想过让你倾家荡产,只是小动筋骨而已。”Dustin嘟囔。

“闭嘴,Dustin,那不是重点。”Chris指责他,又转向Mark,“你难道从没考虑过Eduardo能原谅你吗?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而且我们都和Wardo和解了。”Dustin依然不明白在这件事上他与Mark的不同——这足以证明Chris早早私下拉着他去找Eduardo是正确的选择。

Chris有点心虚的解释道:“我前天下午和Dustin去找Eduardo了……”

“我知道。”Mark打断他,“我在监控录像里看到了。”

“那你应该和我们一起去找Eduardo啊。”Dustin恨铁不成钢地埋怨,“Eduardo那天心情很好。我不小心提到那天晚上——就是你忘记去机场接他的那天晚上——他都没有不高兴。你如果那天向Wardo道个歉,他一定会跟你和解的。”

“这根本不是一码事。”Mark烦躁的瞪了Dustin一眼。

“快别提那天下午了。”Chris打圆场,“你想多一个人看你怎么抱着Eduardo大哭吗?”

“可——”

“我说了,那不一样。”Mark提高声音,“Eduardo不应该像谅解你们那样谅解我,他不会那么做的。”


“不,你根本不了解Mark。”Eduardo大声反驳,“他绝不是会轻易改变想法的人,他绝不会突然想到’Eduardo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然后原谅我所做的一切。”

“也许你们之间的爱情伟大到超乎你想象。”Fionn心不在焉的回答他。

“天啊,天啊。”Eduardo压低声音向他尖叫,“第一,我们之间的——如果你说那种幼稚的对视和关注就能叫爱情的话——我们之间的一切感情都比不过他和他的Facebook而最佳证据就是你知道的那份合同。第二,我在质证里就是一个混蛋。”

“你对我一直都表现的是个混蛋,这也不影响我把后背交给你。”Fionn说,“别那么歇斯底里,姑娘。他为什么转变态度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明摆着在追你。”

“你他妈才是个姑娘。”Eduardo小声说。他的耳朵有点红。

“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听你的爱情烦恼,而且你还不是个漂亮姑娘。”

“问题是,我没办法就这样接受他——这太不真实了,我的一切求和计划都被他这样莫名其妙的态度打乱了。”

“那就去问他啊。”

“我,我不能。”Eduardo磕磕巴巴地说,“万一他反过来问我同样的问题,我怎么回答他?”

“哦。”Fionn坐直身子,“你是在担心这个?你不想告诉他?”

“耶稣啊,我当然不想。世界上我最不想让Mark知道这件事,他得多难过啊。”Eduardo长叹一口气,“我要是没有说那句话就好了。”

“哪句?”


“他说都是我的错。”Mark说。

Dustin看着Mark的表情,感觉心都要碎了。

“他说得不对,整件事不止我有错,但那和你们都没有关系,所以他可以轻易跟你们和解。”Mark继续说,“可即使这样Wardo都过了这么久才和你们恢复友谊,你让我怎么相信他会简单的原谅我?”

Chris沉默下来。他理解Mark的想法,因为他本来也不敢相信Eduardo会这么与Mark和好。

“可事情的确发生了呀。”Dustin努力劝解,“他就是原谅你了,Marky。你和他一起吃午饭,他看你的眼睛比之前还要深情呢。”

“这些事情无法说明他原谅我了。”Mark摇头,“他或许只是怀念哈佛的时光……就算他确实想念我甚至于想试着和我在一起,(他自嘲的哼笑一声。)他不能长期忍受一段有’雷区’的关系。我也不行。”

“你知道你可以试着解决这个的,对吧?”Chris小心翼翼的问,“你知道如果想和Eduardo在一起,你必须要解决这个。”

Mark这次沉默了很久。


“我那时候太幼稚了,我太生气了。”Eduardo无比懊恼,“我为摆脱家里的安排做了那么多努力,我控制不住想要报复Mark的欲望。”

“这很公平。”

“如果Mark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一定会想起这句话,他会把一切都揽在他自己身上的。”Eduardo把脸埋进手心,“他是个自大狂……该死的我为什么要说那都是他的错?”

“可你会在他旁边,你可以告诉他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也许吧。”Eduardo垂头丧气。

“你不可能瞒着他一辈子——如果你想要跟他在一起的话。”

“我想。”Eduardo说,“我当然想。”


“去和Eduardo谈谈吧,Mark。”Chris说,“虽然我相信你肯定早就有相关计划了,可你得去执行——通常我不需要这么叮嘱你但是——”

“我会的。”Mark说,“我会尽快的,而且我会让Eduardo跟我一起去硅谷。”

“哦,Zuckerberg式的自大。”

Dustin甜蜜蜜的说。


“我得好好想想,我现在可是要扭转Mark Zuckerberg的想法。”Eduardo自言自语。

“哦,还有一件事。”Fionn在挂电话之前说。


19.


Eduardo心事重重的挂了电话。他抹一把脸,露出和接电话之前相同的愉快笑容重新加入客厅的战局。

这一次他们闹得比重聚那天还要晚。要不是房间紧邻在一起,四个人大概要一起醉倒在同一张床上。

因为不像Mark有趋于成熟的Facebook外加一位能干的COO,Asana还是个需要他们的CEO时刻坐镇的企业。同理,Chris的假期也已临近尾声。

这让Eduardo挺难过的。六年未见的好友们即将分别,而且下一次见面又不知何时。Dustin不知道这个,只是借故再狂欢一晚(反正Mark和Eduardo在一起后在硅谷见面的日子还多着呢)。Chris不在西海岸倒有些不舍,不过他也以为总有再见的机会。

只有Mark注意到Eduardo的情绪。他抿紧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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